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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发生的意外事故 看加中医疗体系

2020年3月26日 征文作者:May

一 急诊

去年7月5日风和日丽,下午5点左右,我在家中将烧开的水灌入水瓶,不慎开水溢出,一时惊慌无措摔倒,情急中扔掉水壶,用右手紧急支撑到地板上,然而悲剧就是在这一秒钟发生。我被扶起后发现右手臂居然象挂着的树枝,再也无力动弹和抬起,腿部也被严重烫伤。第一反应就是去地区医院( Scarborough hospital)急诊室,因为这个时间作为初级保健的家庭医生已经下班,而且他也不处理急诊。

急诊室里的程序基本总是这样,为保证医疗资源的合理利用,危重病人能够得到及时、有效的救治,全加拿大医院的急诊科统一采用5级预检系统CTAS(Canadian Triage Acuity Scale),根据急诊病人的临床表现和严重程度分为复苏(级别Ⅰ)、紧急(级别Ⅱ——Ⅲ)、非紧急(级别Ⅳ——Ⅴ)5 个级别来进行救治。CTAS是由电脑程序控制的,分诊护士只需输入病人的体征数据、病情信息,系统就会自动完成病情等级分级。

如果你被列入非紧急,那么就要有像坐慢车的思想准备,等个3-4小时不令人吃惊。像目前我的情况,烫伤后来诊断为三级,臂膀开始从表面看不出大量出血,所以,显然已经看上去伤得不轻,到急诊室后就安排到III级,医院很快提供了一张病床和冰块,同时做了X光检查,但还是等到晚上11点才有一位女医生才来看诊。问明情况后,医生先对烫伤处作了处理。右臂X光的结论是骨头没有问题,为我右臂带上了绑带。医生要求进一步超声波检查,这个检查必须第二天才能进行。这个女医生可能是有什么经验,开的止痛药居然是吗啡。我心里想,当然拒绝去取这种药。我想, 家里有一些泰偌(tylenol)呢。

第二天再去急诊室,右臂上的颜色已经逐渐变成紫色了,整个右臂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就这么一撑居然造成如此大的后果真是超乎想象。烫伤部位也出现了水泡,超声波检查结果是肌腱上冈肌有5厘米撕伤和大量积液。拿着检验单再到急诊室,这是一位男医生,要求护士为烫伤的伤口换了药,并列了去药房购需买的清单:flamazine;和baxter 0.9% Sodium chioride irrigation 清洗消毒水; 纱布;胶布等。他为我预约一周以后去总医院(Scarborough General hospital)的一个骨科医生和一个烫伤科医生。同时,还预约了地区医院( Scarborough hospital)的另一个骨科门诊,预约是在二周以后。

摔伤起初的时期真是艰难痛苦啊,晚上疼痛的不能入睡,根本不能正常躺下,失去了右臂,生活不能完全自理了,人一下衰老了许多,一切正常的生活完全被打乱。加上腿上的烫伤影响,使作家务;吃饭;穿衣;洗澡等日常生活成了问题,许多事情只有左手是不能完成的。右臂成了疼痛的敏感区,不能轻易触碰。使人不得不怀疑,会不会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而落下不良后果呢?我想如果在中国,医院无论如何也会及时进一步的处理的。 我实在忍受不了,约家庭医生咨询,家庭医生已经收到了医院转去的所有就诊文档资料,嘱咐按医院医生指示办,同时介绍了一家离家近的理疗医生,还为我先生开具了4周的假期陪护证明。

治疗

一周后,如约来到总医院( Scarborough General hospital),分别看了烫伤和骨科。烫伤医生的结论是腿部二级烫伤,需要保持伤口清洁,每天换药,一般三周会痊愈。他联系了多伦多的一家社区护理机构,机构名为”homeans comminity care Nursing clinic”属于Central east LHIN ,即 Otario local health integration network的一个分支机构。它接收在医生推荐下,拥有健康卡的安大略省公民。我打电话去预约换药,他们问如果没有车或行动不便,要不要用车来接你?

我们来加拿大20多年来,一直不知道在我们家附近还有这样的一个医疗护理机构,怪不得我常想问这个社会里,如果病人日常护理的打针换药在哪里进行?现在有了答案。我去换药时,才知道这个护士组织也在健康卡的保健服务范围,除了烫伤药flamazine要求自己买,其它消毒水; 纱布;胶布等均大量免费提供。这里护士告诉我,flamazine比较贵,烫伤开始使用比较好,伤口护理中,你在Costo去买相对便宜的Polysporin就行了。之后的两个星期里,我每隔一天去换一次药,腿部烫伤迅速恢复了。从烫伤治疗看,加拿大的flamazine比中国的蓝油汀,京万红好,缺点是比较贵,开封后要冰箱内存放。

接下来问题聚焦在残掉的右臂,整个失去了功能,按照总医院骨科医生的观点,说因为没有骨头伤,随着时间会恢复的。当前重要的是积极物理治疗,不然长期不运动右臂,肌肉僵硬住( frozen)就麻烦了。但我总觉得右臂的情况比医生诊断的严重,理疗医生测量右手握力只有5磅,而左手超过45磅。

二周后去地区医院看骨科医生,他说要做一个核磁共振(MRI)检查,但可能预约要等到十月份,他的处理意见和总院医生一样,要做物理治疗,疼痛了就吃止痛片。现在我彻底失望了,巨大的疑问呈现在我脑海,从第一次去急诊到现在两个多星期过去了,加拿大的医疗体系对我这样严重的右臂损伤者,除了X光,超声检查外,就是开止痛药,没有任何的治疗措施,核磁检查要等三个月,这是什么不作为的医疗体系啊。

唯一的处理就是让病人回去做物理理疗,我右臂钻心的痛,哪里再敢物理治疗?这怎么行呢?怪不得许多有条件的中国人奈不得这种拖拉作风,立即订机票回国急诊了。我先生也是急得无计可施,他的带薪休假已经全部用完,将开始停薪留职了。不得以他去医院核磁共振科协商,说我们家离医院很近,我们可以在任何核磁共振有空闲时,接到通知后,十分钟内会赶来医院做检查。

医院把我列入了待机名单中。两天后,我收到电话,说当天晚上12点有个空间可以做核磁共振检查,谢天谢地,我与7月31号距受伤22天后做了核磁共振检查。半夜检查后的第二天早上,我收到医院电话,要我立即来地区医院一趟,我赶到医院,检查医师建议我马上去看骨科医生,如骨科医生不在就转急诊室,因为他们发现我的右臂肩骨有骨裂。天哪,幸亏我只进行了一次理疗测试和准备性治疗,没有正式进入有大运动量的理疗过程,不然后果不敢设想。

马上把这个结果告诉理疗医生,他及时调整了理疗方案。至此,我才真正认识到为什么我二十多天的疼痛是那样的剧烈,原来是骨头有所损坏。我平生第一次领教了骨头造成的疼痛是那样“刻骨铭心”,真不是一般的痛。

地区医院(Scarborough hospital)骨科医生查看了核磁共振结果后告诉说,骨裂范围不大,并且已经比较好的愈合了。因此,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继续物理治疗,如果疼痛了就上止痛片,让时间去治疗一切。尽管有许多不理解,也有朋友听了我的治疗过程都吐槽加拿大的医疗体系僵化,呆板;不作为和无能,但我还是按医生的意见每周两次物理治疗,做了物理治疗才知道物理治疗着实是一个痛苦和漫长的毅力磨练过程。

实在是疼痛啊,最后我还是去买了吗啡来止痛。后来约每5周左右去见一次这位Scarborough hospital骨科专科医生。由于心急,我还在家庭医生的建议下,又去另一家著名医院( NorthYork hospital)去看骨科门诊,骨科专家基本还是给出了和前面医生同样的结论和处理方法,即,理疗+止痛片+时间。直到十月份了,右臂的恢复还是不理想。 再次去Scarborough hospital ,这位骨科医生看后说,这种情况要转RSN医生了( Reflex Sympathetic Nystrophy_反射性交感神经营养不良)。他让我回家等预约电话。这个预约一约就是2020年一月23号,一等就要等3个月。

回国

都说伤筋动骨100天,我在摔伤后的120天后,右臂的紫色开始慢慢的褪去了,但手和右臂仍然是肿的,不能大幅度侧动,手可以自主提高到眼睛的高度了,为了更好的治疗,我认为这时已经具备了长途飞行的体能了。我不甘心成为残废人,我于11月2号回到了故乡南京。我希望中国医生给我带来惊喜。同时也用亲身经历来比较一下中国和加拿大的医疗体系对我的骨伤是怎样的不同处理方式。

我知道,在中国看病,通常是要找熟人的, 但是离开中国二十多年了,已经习惯了加拿大的直来直去,这次我也要试一试前门进有什么故事。我带着厚厚的加拿大病历,先来到了新落成的南京市中医院,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医院具有现代化的高大建筑,就诊大厅鲜艳明亮。

挂了专家门诊,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主任医生,他看了我的病历和右臂的情况后,给我做了全面的专业分析和判断,他说,你的情况比较严重,是骨科中的顶尖难度问题,在南京,不要去小医院了,包括南京中医院也不擅长这个治疗的,他写下注释,要我退掉他的挂号,建议我去南京市鼓楼医院或是江苏省工人医院,如果这两家医院看不了,就得去上海或北京了。从他的分析中,使我认识到,在加拿大的这种“不作为”不能说是一个错误的方法。

来到鼓楼医院,从早上挂号到见到医生已经下午4点多了,医生认真地看了病历,他建议再做一次核磁共振检查,同时转专家门诊,他热情为我预约第二天做核磁共振检查,第三天和专家约诊。一切是那样的温馨和高效。

我仔细观察鼓楼医院候诊室,有几个最大的印象,1)这里的病人大多数是外地人,而且多得使医院人满为患 2)医生也很多,诊室有20多个,每个医生有足够的病人 3)互联网的发展,大多数病人预约看病都是事先网上预约定好的,时间效率比我赶早来挂号的高了许多 4)因为肩部核磁共振检查安排在晚上10点进行,我看到天黑后,门诊大厅里的地上,许多外地病人及家属都打起地铺,静悄悄地在那里休息过夜,而鼓楼医院在大厅里设立的清洁工,保安默默地在大厅的四周为这些人服务,情景十分令人感动。5)鼓楼医院里的核磁共振机器看来有许多台,在骨科的几台检查室里都配备了强壮的男医护人员,对骨伤病人抬动,翻身移动特别关爱。 在我的眼中,这里的硬件设施比加拿大先进许多。唯一不好的感觉是医院里到处可以闻到吸烟味道。

鼓楼医院的这位专家是个具有博士头衔的四十岁出头人,每天他的病人排着长长的名单,还会不定数量的加号进来,他身后站着4-5个看样子是他的学生或其他小医院的专科医生,我知道现实环境不可能让他分出更多的时间对每个病人的细节予以关注,他粗略地看了我的核磁共振片子,没有翻看我带去的病历,没有听完我的受伤史叙述,就对围着他的医生们说,这是典型的骨质疏松,随即开了处方,(阿仑磷酸钠片;阿法骨化醇软胶囊;依托考希片),说如果效果不好就要开刀处理。我说加拿大的医生让我去看RSN 专科,但我发现他好像不知道这个专科名称,没有理会我。南京看病花费约2000人民币。

再回到多伦多

一月份的多伦多下起了大雪,我如约来到RSN 专科中心,医生给做了神经反射功能测试,检查结果当天就出来了,一切正常。然后他联系医院对我做一个全面的同位素骨扫描检查和核医学影象诊断ECT(又叫SPECT)。约好下次拿检查结果来见他。第一次做同位素骨扫描检查,整个过程花了三个多小时,整个上午一共才4个病人。这个检查要躺进三个不同的检查腔内。

再次来到RSN诊所,医生根据检查结果决定为我静脉注射Tricamcinolone 和肩部肌肉注射xylocaine 和saline。说一定会有好转的。他给我布置家庭运动功课,还给一个连续四周的表格,记录填写每周握拳,臂痛,水肿状态。四周后再去复诊,根据情况决定是否继续打针。四周后,时间来到三月初了,离摔伤8个月了,我已经可以将手摸过头顶,用受伤的手为自己梳头,我握力也达到20磅了。功能基本恢复了。

总结起来,首先,仍然说不清这样的恢复过程什么是关键元素, 中国的药?多伦多的针?或是时间到了自然恢复?其次 人生中不幸的事件突然发生,焦虑和痛苦不可避免,在客观条件下,如何面临多重选择?每一步都要求作出尽可能正确的决定,进程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拖延。而我们中国人中急性子是挺多的。再其次,肩袖部位原来就是人体中最灵活,复杂的运动部位,人到中年,特别是50岁后的女士们,包围在肩骨外的几块肩袖肌肉是非常脆弱而容易撕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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