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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河狸 Beaver是加拿大的国宝?

2017-04-13 来源:袁晓辉博客

河狸(水狸/水獭)在加拿大历史上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没有水狸,加拿大的历史要全面改写。同时至少要晚开发一百年以上。

今天在加拿大,随便开车出去走走,只要留心,一定可以见到与水狸有关的事物。不过做为水狸可惜的是,他们的地位大不如前。

说起加拿大历史,在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1492)之后,欧洲人最主要的目标不是要来移民,而是要发现一条东西向的水路,由欧洲直通亚洲(中国),后来才想到要占地盘。而较南面较温暖的地方,先被英国人占了,因此法国人就由北面的圣劳伦斯河进入内陆。

不过当时的圣劳伦斯河一带(现今魁北克)非常寒冷,法国王室想尽方法要国民前来移民,都没有人愿意来,要不就是冬天时冻死了,因此移民社区建立的非常慢。历史上很多次,法国王室几乎要放弃这片土地。最终是水狸改写了加拿大历史,因为这时欧洲人发现了这里有无数的水狸。

过去的欧洲男人一定要戴帽子,而一顶好的帽子是可以成为传家之宝。而水狸皮做的帽子除了外型好看,耐用,而且保暖。其实欧洲本来也有水狸、河狸,甚至海獭,但因为人口暴涨,将河里的水狸都赶尽杀绝,而少无人迹的北美广大地区,就到处可见这种动物beaver。

当时北美充其量不到一百万印地安人,加拿大本土人数更少。他们也穿水狸皮,吃水狸肉,因此很擅长捕捉水狸。而当时的欧洲人根本没办法进到内陆去捕捉水獭(没有道路,河流断断续续),只有依赖原住民的帮助,一方面欧洲人要原住民带路进到内陆,一方面向原住民收集购买水狸皮,原住民因此交换到很多他们需要的西方物品,是双赢互惠的交易。这是为什么加拿大的欧洲人与原住民有较好的关系,不像南面的美国人,总是跟印地安人厮杀不停。

据说最初加拿大境内有几十亿的水狸,但任何商品一经有价,就很快就被捕杀一空。所以皮毛商人的脚步就由圣劳伦斯河一路向内陆走。加拿大由东向西的开发,其实说实话就是为了追捕更多的水狸,而一路开发下去。(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看我写的加拿大历史一书。)

说回水狸这动物,牠们非常耐寒,因此牠们的皮毛非常保暖。牠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非常聪明,非常勤劳。我叫牠们是动物界的工程师。原因是,牠们通常住在湖泊(池塘) 里,或是河流里,但是牠们不需要整个湖泊,或是整条河流,因此每发现一个池塘或河流,适合做牠们的家,牠们一定先将一个角落分隔出来,建一个水坝 Beaver Dam,阻隔水流,目的是保持水塘有足够的深度,同时保持水流平静,以便安家。因为在加拿大的冬天,水深不及四五尺,冬季结冰后都不足以有活水。同时也不足以防止其他动物,如野狼的攻击。所以水坝有这些好处。(下面是我在French River上见到的一个水狸坝,可以见到水深有七英尺的落差。)

牠们用来做水坝的材料包括:树枝,草,泥巴,石头,甚至整条树干。经过千千万万年的经验,牠们建筑水坝的工程越益进步。经过分析,水狸的水坝都有一定结构,比如说,基部比上部要宽,而且下部多石块,因此比较稳固。而且会留下一定的排水空位,使多余的水能够排出,不至于冲激水坝本身,伤到水坝的结构。

(下面这水坝是在安省阿冈昆公园,一个叫做Beaver Pond的小径里见到的。这条小径有很多个Beaver Pond。)

通常水狸会一家人一起建水坝,运送石头,树干,较年幼的就由水底搬运泥土,分工合作,务必将水坝建得结实。建好水坝后,有时还会在水塘四周挖出支流,这样确保有更多的食物来源。此外牠们会不断巡视,一见到水坝有破损,就会立即修补。

水狸经过千万年经验,还懂得收集附近的树枝,甚至树干。牠们还懂得用水流运送树干。为了建较大的水坝,必须用树干时,牠们还会自己砍伐树木。不过水狸咬断树木,倒不一定是要用来建水坝,多数时间牠们是要用树木上部的树皮及树叶做食物,所以才会将一颗树咬断(因为牠们不会爬树)。这是牠们的聪明处。而且牠们砍树时,只会咬大约树干的一半多一点,然后等树自然倒下,从来都不会被树压倒。(下面是动物园里一只河狸在咬食树木。可见本性难改。)

牠们伐木的方法是用牙齿咬断树干,其实牠们与老鼠是同一类动物,牙齿特别尖锐,所以一般只需20 分钟就可以咬断一颗直径五吋的树干。如果你在树林里见到被咬断的树干,(下图)就是牠们的杰作了。你看那断裂的部位,一定是与一个水狸站立的高度相仿。(不过也有时这咬断的地方高于水狸站立的高度,那是因为牠们在冬天时做这件事,可以站立在雪地上,因此可以在较高的地方咬断树木。)

而水狸更懂得用水底当作冰箱用,储存食物。牠们会将大量的树枝树叶运到水底,储存起来,这样冬天时湖面结冰时,牠们在水底还是有新鲜食物吃。

我见到的一般的水狸水坝都只有十几二十呎,但在一些偏远地方,有些水狸的家族,会建一百米以上(几百尺)长的水坝,据说有纪录最长的一个水坝是在加拿大阿尔伯塔省一个国家公园哩,有850米,(合2,790英尺)。甚至由太空船上都看得见。(下:秋天时在一条河中见到的beaver dam。)

说完水坝,要说水狸的屋舍lodge了。说水狸是动物工程师,不只因为他们会建水坝,还会建自己的屋舍。这些屋舍也是用树枝,树叶,水草,泥土等建筑。外面看,只是水面上一堆树枝,但其实内部很大范围,因为整个水的深度就是牠们的家(窝),所以里面可以有很多房间,甚至很多层。每一间房(窝)都用泥土及草铺垫,即使在冬天都很温暖。此外更可能有储存粮食的地方,甚至有育婴室,所以比起其他动物,水狸真的是最先进的工程师,会为自己设计又安全,又温暖的房屋。

(下面是我在坐横贯加拿大的火车,经过缅尼托巴省时见到的河流中的一座又一座的beaver lodge。)

当这些水狸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水里的食物都被吃光了,牠们就会搬家离去。而牠们的水坝就被废弃了。很多时,这些水坝会被水冲毁,就传出有淹水事件。我经常在乡下的社区新闻见到,有水狸的水坝被冲毁,搞至附近大片地区淹水,多间房屋都被水淹。还有一次在美国有火车轨附近的水狸坝突破淹水,导致火车出轨的事发生。

也有时是水狸没把水坝建好,在牠们还未搬走时就被冲毁,也会淹水。所以牠们非得把水坝建得非常坚固,否则牠们都会变成无家可归。(下: 远望一座小水坝。)

湿地的水底长年聚集了很多植物的残余,养分丰富。经过多年,湿地会再生出树木,多数是喜湿树木,如白杨,柳树,正好也是水狸喜欢的树木,因此几代以后的水狸就可能再在这里的水边选择做家园。真的是生生不息。所以北美的自然生态,跟水狸真的有很直接的关系。
另外我也常见到在一些池塘或小湖里生著很多枯树,这也跟水狸有关。因为水狸的水坝经常将水蔓延到池塘外,将一些树木围到池塘哩,树木无法在水中生存,不久就成为枯树。

水狸很会游泳,也很会潜水,通常在夜间活动,所以一般很难见到牠们,但在加拿大,牠们因为数目太多,所以还是有机会在郊外的池塘,或是河里见到。牠们身体很大,一般都有四十磅以上,最特殊是尾巴,长椭圆形扁扁的(图左),用来帮忙潜水及平衡用。加拿大有一种特色甜食叫做Beaver Tail,是面粉做的扁扁长椭圆形,经煎炸后上面撒上糖粉、巧克力或杏仁粉吃,冬天很能除寒气。就因为外型像水狸的尾巴而有此名(下图右)。

今后你到野外时,不妨留心一下有没有水狸建的水坝,或是发现水狸住过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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