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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里参选要花25亿 巨款从哪来?

2015-04-16 来源:新浪新闻

4月12日,希拉里用一部两分钟的视频,向公众昭告了二度角逐总统大位的决心。随着共和党、民主党提名人的逐渐出线,2016美国总统大选正式鸣枪起跑。

随着希拉里正式参选美国总统,美国大选花钱大战也由此拉开。大选竞争越激烈,选民越摇摆,花钱也就越多。这到底是有钱人的游戏,还是必须的政治成本?

选美国总统要花多少钱?根据美国媒体的估算,希拉里至少需要筹得25亿美元(约155亿人民币)来打这场选战,这个金额是2012年奥巴马11亿美元花费的逾两倍。

“钱”在美国选举中的角色逐届提高,美国联邦选举委员会数据显示,2012年,奥巴马花了11亿美元对抗共和党对手罗姆尼的12亿美元,若再加上当年的国会选举,2012年的美国大选总共花了62亿美元,对比2008年的52亿美元、2004年的41亿美元、2000年的30亿美元,竞选金费连年创下纪录。

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钱?第一个原因很简单,美国幅员广阔,这种全国性的选举,候选人触角需伸往50州、超过两亿的投票人口,每一张选票都可能决定候选人的命运。

近30年来,总统大选的“投票率”一直在五成左右徘徊。“对候选人而言,激发“潜在支持者”出门投票、给予他们投票的动机,往往成为选战成功的关键,”美国大学历史系教授林奇曼对新浪表示。

而向更多选民宣传、并说服其为特定候选人投票,就需要付出更多成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竞选制度亦然。

2012年美国总统大选数据显示,奥巴马有近七成、共和党候选人罗姆尼有过半的花费投入“媒体支出”,这包含电视、广播、文宣、电话、传真、网络广告,还有媒体咨询顾问费用等。

钱花在刀口上,在美国的50州当中,这些“媒体支出”几乎只集中在关键7个“摇摆州”的电视广告。2012年,佛罗里达州,弗吉尼亚州和俄亥俄州的电视广告支出都超过1.5亿美元,而在爱荷华州,北卡罗来纳州,科罗拉多州和内华达州则分别有约5000万美元投入电视广告。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广告有八成以上是攻击对手的广告。

第二大宗的花费则是“募款支出”,指得是用来举办相关活动、寄邮件、电话营销、在线推广、顾问等相关费用,这笔费用大约占总支出的10%左右。

其余的大宗费用包含保持竞选团队运作的交通、出差、办公等“行政支出”、还有团队“薪资”、以及向数据或顾问公司购买民调报告、选民资料、竞选策略的“研究支出”。

“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之一,你想要表达自己、把自己的理念传达出去是要花很多钱的。” 共和党资深策略家彭季恩说。

谁为希拉里巨额花费埋单?

那么,谁是为希拉里竞选埋单的大金主?纵横政坛超过三十年的克林顿家族早已有份死忠的捐款大户名单,投资家索罗斯、沃尔玛家族、股神巴菲特都榜上有名。

2007年至2008年初,希拉里与奥巴马争夺党内提名阶段,募得近2.3亿美元。“美国政治捐献数据库”数据显示,前十名金主多来自华尔街及律师事务所,包含欧华律师事务所、世达律师事务所、摩根大通、花旗集团、高盛、摩根史坦利、甚至是金融危机的中心:雷曼兄弟。

不过,这种向华尔街募款的模式如今已难以复制。七年来,美国经济虽已缓缓复苏,失业率也逐渐回到危机前水平,但贫富差距、薪酬悬殊问题仍严重。对主打“中产阶级”及“相信美国梦”的民主党候选人而言,与象征1%富人的华尔街过从甚密,有绝对的减分效果。

“普通美国人需要一个捍卫者,而我就想成为这个捍卫者,”希拉里在竞选视频里,用各种中产阶级群体的形象,定调了此次竞选的主轴。“我要展开旅程,赢得你们的选票----因为这是属于你们的时刻!”

她显然想做得与2008年不同。当媒体披露她的潜在共和党对手、小布什之弟杰布布什,穿梭于门票高达十万美元、香槟、美食交错的私人募款餐会时;希拉里已经展开她小规模的“倾听之旅”,从爱荷华州展开,接触草根选民。她坚持不搭飞机,坐着她的竞选巴士,吃著路边的小吃,一路向美国中部前进。

同时,她的竞选团队也向普通民众伸出了“求助之手”,它们推出了小额募款网站,效仿奥巴马2008年、2012年的经验,5美元也不嫌少,欢迎来自草根和中产阶层的民主党支持者“打赏”。

小额捐款曾是希拉里的短板,数据显示,2008年希拉里只有42%的单笔捐款是小于200美元,奥巴马则有超过53%。这次,希拉里要从“底层”出发。幕僚向媒体透漏,她的时间不会花在募款餐会上,而是“低调”举行小型活动。

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

面对每次选举的大笔政治献金流动,该怎么监管,防止权钱交易?

根据美国1971年《联邦选举法》,每个人、每次选举向候选人捐款的上限不得超过2700美元。换言之,一位普通美国民众最多能向希拉里参选捐出5400美元(党内初选加上总统选举)。

除了向候选人直接捐款,民众还可以把钱捐给“政治行动委员会”(PAC),上限为每年5000美元。PAC是政治组织的一种,目的是筹措资金、分配给支持的候选人。各行各业都能够成立自己的“PAC”,比如Facebook PAC募得的资金可能分配给支持有利于网络监管改革的候选人。其他大型的PAC还有房产经纪人协会、啤酒销售协会、汽车协会…农业、电信、国防军用等等。

“PAC”在选举中影响力与日俱增,目前全美已有超过5000个“PAC”组织,从1974年的1200万美元总资金,到2010年选举,PAC向候选人捐赠资金已达4.3亿美元。

数目众多、且相互竞争的捐款组织,也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任何一个利益群体即便有想靠捐款影响候选人的意图,实现难度也很大。

由于竞选的成本越来越高,2010年,联邦最高法院的一纸宣判再度为政治献金“开源”。最高法院认为,“政治捐款属于言论自由一种”,政府不应限制企业或工会“自由投资”大选宣传。“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应运而生。

“超级行动委员会”(Super PAC)与PAC的最大不同,在于Super PAC可以“无上限地”接受捐款,但前提不可把钱交给候选人,只能用这笔钱投放广告、或举办相关的政治宣传活动。

开放四年多来,Super PAC几乎改变了美国政治献金的生态。目前,全美有1360个超级行动委员会。2013年成立的“Ready For Hillary”就是此次支持希拉里重要的超级行动委员会之一。两年来,这个团体在全美各地举办活动、募款,不仅吸纳了超过1500万美元的资金,还建立了多达400万人的“基层筹款名单数据库”。

个人、PAC、Super PAC的捐款限制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只要捐款超过200美元,都需要公开捐款个人或组织详细的姓名、地址、工作等信息,以供监督,防范“权钱交易”。

当然,也并非没有“钻空子者”,研究机构“政治响应中心”发现,2012年开始,一种“黑暗捐款”正在大量增加。“黑暗捐款”指的是不知道捐款来源的政治献金,多是利用“非营利组织”方式的“间接”捐款。

根据美国法律,“非营利组织”可以用“促进公民福祉、推动社会进步”为名,展开对法案及社会议题的宣传、游说,且不须公布资金来源。唯一的限制是用于“政治活动”的金额不得超过捐款的50%。全美步枪协会、美国商会、保守的Crossroads GPS、石油富豪科赫宣的的Americans for Prosperity等,都是积极政治游说的“非营利组织”。

“在选举中,有钱人越来越能在政治游戏里大声说话。”《华盛顿邮报》首席记者巴尔兹直言。

但是,大声说话是一回事,这样的话能否左右候选人则是另外一回事,如果原本作为竞选成本的金钱沦为权力寻租的工具或目标,那也往往难逃反对党、媒体、乃至公民组织等政府权力以外独立主体的“法眼”,牵涉其中的政治人物,也将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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