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21 且行且惜
梅见就这样删除了阮斌。她对QQ不熟,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有联系了。阮斌恰好手机遗失了,他又是一个不用电脑的人,所以两个人就停止了联系。
失落?肯定是有一点的。但爱情不是永恒的,尤其这种婚外的感情,梅见很清楚它的过程:初初的惊喜,于是紧密联系;双方旧情难忘,于是缓慢而悠长地诉衷肠;恋到巅峰,却不能相守合二为一,必定痛苦到极点;最后慧剑断情丝,从此茫茫人海,天各一方。
所有的情感,多半是逃不脱这个过程的,他们不过是芸芸众生的普罗大众,必然也无法跳出这个循环。
道理虽懂,我们也善于做别人的情感宗师,但事情临到自己头上,却不那么容易抗得过去。尤其他们这种情况,很多话还没有说完,就为后来打下伏笔。其实若想真的分开,必须把话说尽才行,这样就再也没有联络的必要。
就在梅见感情接近平复的时候,阮彬又联系上了。
“哈哈,我回来了。”
“我不是删了你么,怎么还可以对话?”
“为什么要删掉我啊?”
“我们两个过得很好,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可以做朋友啊。”
“不要,太痛苦了,我常常半夜哭醒过来。”
“真是小女人啊,为什么要哭呢?”
梅见回答不上来。
是啊,为什么要哭呢?
青春毕竟是令人留恋的,那是女人一生最好的时光,还在父母呵护之下,对未来充满信心。然而成了家,就要照顾一个家庭,还要工作,移民之后的辛苦就更加不必说了。梅见曾试过三个班连上,以至于终于可以回家时,开车的手都在颤抖。
这些苦是不能跟吴彦说的,男人担负的责任和压力更重;不能跟父母说,怕他们担心和心疼;也不能跟朋友说,多少要点面子;当然更不会跟阮斌说,说了又有什么意思呢?可是这些苦不能当它没发生过啊。本来梅见已经刻意忘记了,阮彬这一嘘寒问暖,只把梅见婚后吃过的所有苦都勾了起来。就好像一个孩子跌倒了,如果父母什么都不说,他也就爬起来继续跑了,可如果妈妈心疼地抱住他安抚他,只会让他自己也心疼起自己来,于是忍不住越哭越伤心,最后号啕大哭也未为可知。
阮斌见梅见执意不想联系,终于生气了。
“我看你是在国外待得没有人情味儿了吧?一定不要联系你就安心了吗?”
梅见最怕被人骂,又羞于解释,只好息事宁人地说,“好好好,你要怎样便怎样吧。我听你的。”
阮斌马上送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接下来的阮斌就会经常出现了。不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就是温暖的问候,要么就是告诉梅见他在做什么:打高尔夫了,喝醉啦,跟同学聚会呢,过两天出差去—-
“怎么这么开心啊?”梅见问。
“见到你就开心啊。”
“那么祝你快乐,”
“你快乐我就快乐。”
梅见的心又不平静了。这分明是恋爱的节奏啊。阮斌的意思是说做好同学好朋友,可是这对梅见来说真的很困难。而且有时候的对话完全超出了朋友的范畴嘛。比如他和朋友去新加坡打高尔夫球的时候,出发前在宾馆里和梅见的聊天。梅见真是有点挺不住了。
“有件事想问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阮斌寒暄了一阵道。
“你说吧,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如果当初我把你拿下了,你就一定会嫁给我吧?”
“这是一个伪命题,因此无解。”
“你就当它不是。”
“你不是过得很好吗?”
“和你也会过得很好。”
“我们性格不同,你太爱热闹。”
“我可以为你改变啊。”
“你是君子,不会勉强我的。”
“当然要你自愿啊。”
“我不会发生婚前性行为。”
“哦。”
然后两个人心里就都有点凄凉了。
每每这样的对话一出现,梅见就开始难受。那时正是大量赶报告的时候。写得辛苦,哭得也辛苦,到后来左眼视力都有点模糊了。又开始失眠了,而且比前次更甚,闯红灯就不说了,有一次差点在转弯的时候撞到行人。这次梅见问了月樱方法,把阮斌给拉黑了。
阮斌不明就里,一再要求加好友,梅见干脆拨了号码,“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把你拉黑了。”“哦,你还特意打个电话来?”梅见不说话,怕一出声就会哭出来。阮斌等了半响,以为梅见挂了电话,也挂了。
梅见哭得昏天黑地。
接下来的几个月,梅见就是一个忙字,等到一切终于结束时,已快到年底了。她悄悄把阮斌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想着如果他再不出现,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过两天他又到她空间来了。
竹醉说,“相见不如怀念有两层意思,一是见了,发现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就断了;另一个才是它本来的意思。要不你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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